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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、劫匪來歷不簡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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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 打尖了,眾人圍火吃肉喝酒。

陳鏢頭說:“七少爺有福,收了這麽好的通房,漂亮能幹賢良,善解人意BLaBLa……”

羽欣面現尷尬。陳鏢頭望向忙碌的杜鵑:“你就不行了,命苦,你看你跟了個什麽玩意兒。”



三個江湖梟匪劫道,見貨差銀子少,改綁票,喝令某“書僮”受綁。

不能怪他們眼拙認不出正主,羽欣雖衣衫光鮮一付公子哥派頭,但他先前在宰麅子,且所有人都在幹活,只有一只廝坐樹下啃烤雞。而且,鬼扇子叫“書僮”受綁,“書僮”立即指著羽欣叫“少爺”。在他們看來,某小子肯定是假扮主子,以掩護正牌少爺。

就見“書僮”扔了山雞骨架,跳腳叫嚷:“瞎了眼的,‘請客’能光請小奴?至少得將少爺一塊請上嘛!”

羽欣著惱,遙想海戰那會,自己也是被逼到開殺戒,可也沒法責怪一個小丫頭,於是朝劫匪發威:“爺沒興致做客!勸你們帶眼識人,趕緊滾,莫枉丟性命!”

三梟匪縱聲狂笑,刺耳的笑聲震的人耳朵生疼,可見內力了得。

陳鏢頭心塞,他倒沒懼了劫匪,但走鏢有講究,能不打就不打,不然仇家滿天下。奈何七少爺把話說的這等難聽,不打不可能了,於是言簡意賅地大喝:“上!”

他使的是一根長鋼鞭,獨戰兇名赫赫的五馬分屍,兩人打了個旗鼓相當。

圍攻魔拐、鬼扇子的鏢師們卻蠻吃力,因為他們中武功強的只有陳鏢頭,頭目們認為有七少爺和迷魂妖女,還用派什麽好手?不妨借這機會練一下後生晚輩。

當然,能成為賈家垛口的鏢師也差不到哪去,上來就欲以陣法將鬼扇子和魔拐分開,再仗著人多勢眾分而擊之。

然而對方更不是省油的燈,見勢不對立馬以雙煞陣相抗。他們的武功和經驗比這些少年鏢師強多了,游刃有餘地向挑花移去。

羽欣冷眼打量,三匪中武功最強的並非名氣最大的五馬分屍,而是魔拐,這家夥一對碗口粗的鐵拐招招取人頭顱,那叫一個狠毒。

眼見眾鏢師險象環生,而挑花、杜鵑紋絲不動,貌似被嚇傻,他只好揮劍加入戰陣。

莫看青雲劍不起眼,寶劍就是寶劍,羽欣只信手一挑,魔拐的粗拐杖便被蕩出了一道大口子,再來一下必斷。呃,也可說非劍之利,某少是修真的,還是貴胄,便是拿根燒火棍,照樣敲斷精鐵打造的拐杖。

但他的手下留情沒能取得好效果,反倒被魔拐借勢,就見該悍匪揮動鐵拐,將欲斷未斷的那截砸向邊上的鏢師!

這家夥的內力本就強,再加羽欣的力量,鏢師根本沒法閃避,腦袋眼見開花。

羽欣急眼,以勁氣護住鏢師,反手削斷魔拐的右臂,斷的和東瀛某海盜一模一樣,即留了一截,以供魔拐筒子餘生還能繼續拄拐杖。

魔拐狂吼,左手拐杖脫手,遙擊挑花——在他想來,假少爺必定去救真少爺,那就可以趁機逃脫。

羽欣火起,若挑花真是不會武功的童子,必死無疑!當下飛起一腳,將魔拐踹上半空,軟劍遙指,廢光他的功力。

一個持雙鉤的鏢師反應最快,見魔拐往下落,縱身迎上,持鉤挑開他的人面皮具,旋即暴叫:“殺!”手中鉤捅~進魔拐心窩,似恐其不死,另一鉤照其面門猛捅,狠紮於地。

與此同時,杜鵑奮起響應雙鉤鏢師的號召,揀起羽欣拋下的死麅子扔向鬼扇子,一家夥將他砸的翻趴於地,立馬被一個鏢師砍斷脖子。

羽欣皺眉,在海上開殺戒是不得已,海盜太多還有火藥,一艘大船都被炸沈了,但眼前劫匪純屬白給,有必要殺嗎?

不等他做出表示,眾鏢師已旋風般沖入山林,但聞三匪的跟班們慘呼聲大起。

莫問他們怎麽沒見勢不對腳底抹油,他們只是幫手搬所劫之物的,武功有限,場上變化那麽快,大多沒反應過來,便是那機靈的,也逃不脫賈家鏢師的追擊。不過片刻,林中便寂然無聲……

仍在戰鬥的只剩五馬分屍,他心知今天走到頭了,喝問:“你們是什麽人?”

陳鏢頭冷聲道:“你殺過那麽多客商,問過他們姓什名誰?”

“跟他講那麽多廢話幹嘛?”杜鵑嬌喝著掠過來。

僅憑她的驚人輕功,五馬分屍便不得不分神旁顧,陳鏢頭豈是好相與的,一家夥將他捅了個透心涼。

沒人去揭開五馬分屍、鬼扇子的面具,幾位鏢師飛快將攜帶的引火油柴整捆架上火堆,烈焰騰空而起。那一頭,林中七具屍身被拖至火邊,連同三匪的屍身一並扔入火中。

帶的引火油柴都是細細一根,肯定不夠燒屍,眾鏢師配合默契,有人去砍松木,有人縱輕功來回搬運,有人攜劫匪的兵器往林中挖坑深埋……

燒屍味道難聞,三只修真人溜一邊,落下隔絕氣味兼隔音的屏障。

羽欣問杜鵑:“那三個是什麽路數?”

杜鵑垂眸道:“只看見魔拐的臉,是棍神洛成希,廣東南路前提刑官。”

羽欣眉頭大皺:“竟是官?該送官府!”

杜鵑苦笑:“是‘前’提刑官。他四叔家的嫡二姑娘是今上的妃子。”

羽欣忡怔,他向來不愛記這些煩雜的人際關系,自是不知洛某的家世背景,但“妃子”已能說明問題,或許是寵妃,還有可能成為太後。洛某是“前”提刑官,說不定犯了該砍頭的大罪,末了一個“罷官”了結。

一時他說不清心中萬千滋味:五十步莫笑百步,賈家財富一樣是血染成,這事他肚裏一清二楚,不願多想罷了,只當和自己無關。但這十條人命死在他眼皮下,無法視而不見。也不知是受修真影響,還是受後世法制影響,總覺得他們雖該死,卻不能就這麽宰了。

片刻,他自嘲道:“我是蠢的,花兒說烤鴿子傷道行,人命倒比草輕。”

挑花立馬抗辯:“眾生平等!信鴿是垛口員工,他們是什麽玩意?都殺到咱們頭上了,你還滿嘴仁義道德,趕緊洗洗脖子任宰!”

杜鵑則耐著性子解釋:“七少爺,他們活,別人就要死。就算關進牢裏,沒準獄卒都被宰了,還禍及家人。莫怨鏢師,有家有口的,誰不怕莫名變成朝廷欽犯?”

羽欣不是不明白這理,偏是心裏不舒爽,言:“今晚開路吧!沒我們,再有山匪,他們大可將貨拱手相送,又不值幾兩銀。”

杜鵑輕笑:“莫急,且飽睡一覺,也讓人家睡個安穩覺。”——陳鏢頭十分盡職,夜裏總會偷瞧七少爺在不在,老擔心他溜出去“采花”。

羽欣看她笑的暧昧,滿腦門黑線:“索性現在大搖大擺走!”

杜鵑收了戲謔,語氣帶上責備:“好幾個傷患,現在走,傷患也會來追。”

羽欣是說氣話,現在走,不只傷員來追,飛鴿傳書什麽的,肯定鬧出大陣仗。

挑花一瞅,肚裏來火,故意拉著杜鵑嘰嘰咕咕。她覺得很該晾一下破小子,少爺脾氣不能老慣,前路匪類必定漸多,可沒空宰幾個就搞心理輔導,她可沒興趣做心理醫生。

燒屍用的時間不算長,鏢師們個個有內力,用不著將骨頭燒脆,直接擊成粉,連同柴灰往林中一灑,滅跡!

油柴煙大,就算客棧那邊略遠看不到,山裏人能看見。故此他們沒落腳小客棧,繞了個彎一氣偏出數十裏。

車停時已是暮色沈沈,眾鏢師說笑著安頓營盤,渾似什麽事都沒發生過。

羽欣瞧在眼裏,心中越發不得勁,垮著臉不理人,袖手呆一邊。

這是他們登程後第一次錯過宿頭,不過走鏢都要有這準備,他們還頂方便:車上裝的都是不值錢的輕巧貨,卸下來,車能睡人。車篷一拉,下雨都不怕。

只是車不夠眾鏢師一並睡下。沒關系,野地打尖得警醒,分班值哨。

野地蚊蟲多,少不得點燃驅蟲草。篝火則沒點多大,就那麽一小堆,因為此處不算深山,遇上猛獸的可能性不大,這季節野獸又不缺吃的,等閑不會進攻人。萬一來了,憑鏢師們的身手,等同收肉收皮毛。

那頭七少爺心情不佳,隨意啃了點幹糧,獨霸一車呼嚕。

杜鵑朝陳鏢頭賠笑:“鬧脾氣了,七少爺心慈,見不得那些事。”

什麽?竟連娘們都不如!陳鏢頭覺得丟臉丟去姥姥家,決定重重敲打一番眾鏢師,關於七少爺的奇人奇事必得爛肚裏。上天保佑只是一個庶子,若是嫡長子,賈家必敗。

其實賈家的繼承制不是這樣,誰能保證嫡長子能挑起重擔?奈何隨著時代變遷,禮教日益盛行,哪怕嫡長是飯桶,家業也得由嫡長繼承,君不見皇位都是立嫡不立賢。於是賈家繼承制拜禮教之福,演變的殘酷之極——

家主之子都有資格繼承家業,小七他老爹就是前任家主的庶九子。

家主不是皇帝,用不著死後才交權,年滿六十歲便交給下一任,如此五十歲左右便要敲定繼任家主。老家主退下前,排在繼承人前面占了嫡長的兒子及他們的嫡子,都會因各種原故陸續身亡。

因這些嫡長的死亡看起來很自然,外間不知此事,連賈家子孫和賈家弟子們皆不知,此乃家主代代相傳的隱密。

現任賈莊主年過半百,下任家主自是已定,就是嫡出的賈六少。所以巡視沿海垛口的是他,與現任五少東成結兄弟契的也是他。

呃,東成能頂嫡五少的位是他為養子,不會影響六少的繼承權。原五少文不成武不就,在六少被內定為繼承人後,他去冬應年年要應的官府瑤役,率莊丁們去修築河壩,然後“落水”嗚呼,所幸他只有妾生子,娃兒倒不用死。

前面的四位少爺,嫡長子今年六月送妻小探外家的途中“遇泥石流塌方”身亡,留下尚在繈褓中的未同行的兩個庶子。老二是庶出的,有做家主之能,歷練也就格外嚴酷,早在五年前便不幸夭折。庶老三命大,熬到下任家主定下來。下任家主為嫡子,按禮教身為庶子的老三影響不到嫡子的繼承權,他和他的兒子們可以順當茍活。

四少倒黴催是嫡出,偏才能平平,原本賈莊主希望嫡長子中用,好保全下面的兒子,便讓老四啃書本。奈何老大是仲永之才,越大越平庸,只能毀了。老四讀書讀出點名堂,中了秀才,但做家主是不可能的,莫說和六少比,連上頭兩個庶兄都比不上,只好讓他生病,患上古代無治的肺癆,沒可能活到賈莊主交權之日。

鑒於四少註定短命,為免生枝節,其惟一嫡子已經先於他夭亡,留下庶子繼香火。賈家每代必須有個舉子撐門面,六少文武雙全,自己考下了舉子,後面的小弟們不用死啃用處不大的八股……

話說到這份上,某神種會打小被邊緣化,也就不必深究了。他被養成紈絝,其實是為下任家主若在老八往後的庶子中,可隨便找個理由將他驅出宗,用不著死。

你問東成為什麽沒這個福利?當然是他不夠貴,他是實驗品,成功幾率不高,要長到二十五歲才能判斷能不能修成,故此如普通凡人一樣長大。

卻說陳鏢頭盤算一陣,眼見杜鵑忙忙碌碌,生出些憐惜,再是通房丫頭,也是人生父母養的,跟了個這樣的主子,孽緣啊!當下嘆息道:“難為你了!”

杜鵑越發賢良,寬慰:“您老莫發愁,七少爺現今一心想回家。頭回出遠門的人都這樣,他幾時吃過這種苦頭?唉,嘴又刁,不知說過多少回還是家裏的飯菜香。”

陳鏢頭默默點頭,心中大定。他確實怕七少爺一個不開心腳底抹油,今日一戰,讓他看明白七少爺真要跑,根本攔不住。下蒙漢藥什麽的只能想想,七少爺終究是主子,便是向天借個膽,七少爺武功那麽高,把藥逼出來,白做小人。

車裏的羽欣撇了下嘴,懶得再聽杜鵑虛頭巴腦的討巧話。

感應四野,風輕夜靜,便有敵來襲,以他先時的表現,大小妖女也不該再指望他出手。如此這般,車外的東東們統統是替他護法的,比在客棧還安全,住客棧還要防屑小跑來偷盜呢。既然如此安全,自然要往21世紀散散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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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時空的時間不在同一條軸上流動,對文彬來說已許久沒見到契兄,開心得不行,蹦起呱呱:“欣哥快猜我在哪兒?”

房子裏唄!羽欣四下打量,註意到窗外山景,詫異道:“飛霞山?”

文彬得意:“正是!幫我瞧瞧這堆石頭,看有沒有晶石。”說著話嘩啦一下,倒出一大袋沾著泥土的石子。

文彬怎麽會跑到飛霞山找晶石?唉,知師莫如徒——

羽欣每次來都叨叨,文彬越聽越覺得挑花不大可能為“青雲劍傳奇”跑飛霞山,聯系挑花和樹精約的送晶石時間,他懷疑可能是去找晶石。因為是猜測,外加不願羽欣對挑花越發產生偏見,他便沒說,只自己得空便跑飛霞山度假,已收羅了不少“奇石”。但關於晶石他只聽羽欣形容過,吃不準,今天巧巧撞上,一個激動,請羽欣看這次收羅的石子。

羽欣趕忙審視,發現內有三顆晶石,讓人喜悅的是其中一顆比鴿蛋還大!

他情不自禁探手過去。奇了,他的靈體被蒙天封住原本沒觸感,這回卻有絲絲清涼透入靈臺……喳,蒙天之封只能是能量封,有更強的能量就能穿透!那豈不是說一旦他的功力提高到一定級別,就能破封而出?

沒等到他笑出聲,比鴿蛋大的晶石迅速變淡、化為虛無。

文彬感覺到靈氣的流動,喜出望外叫喚:“真有!真的有!!!”

羽欣懊惱:“被我不小心吸掉了。還有兩顆,你自己找出來。”為防意外,他把雙手背在身後,用嘴巴講晶石的特點。

文彬領悟力不錯,一通折騰,如願找出晶石,得意地將一顆裝進特地制作的屏蔽盒,另一顆讓羽欣指點他吸納。

正此時門鈴響,文彬一瞧手機:“喲,到送餐時間了。”

來送餐的是他的弟子之一,警校優等生,敏~銳察覺房裏不對勁。伸長脖子一瞧,驚見雪白的床單上鋪滿臟兮兮的石子,不由義憤填膺:“師父,你是我的偶像,不能這麽沒有公德心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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